颜卿川到底还是知道了这件事。
他红着眼睛问我,“为什么?”
可我要怎么回答为什么呢?
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,我咬了咬牙。
“那就当,我为了名利自愿的吧。”
8
可决心分开前,我也不想再隐瞒了。
“你那时候手术需要钱。”
他惊得踉跄了几步,“不可能……我只是从摔了下来受了点小伤。”
“对……那时候主治医生不也说是小伤么?我……”
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,“你从马上摔了下来,肋骨断了,刚好伤到了脾脏,手背、腿也骨折了。”
“主治医生……是我叫他瞒着你。你脾气急,知道了大概率会自暴自弃,我不想你放弃自己。”
他迟疑了一下,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我就说你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爽快了,原来玩这个套路。”
“别给我搞愧疚那一套,我不受用。”
我冷笑了一声。
“随便你吧。”
“这些年,你一直嫌弃我脏。”
“可现在,我也嫌弃了。”
颜卿川张了张口,想说些什么,却再次被电话打断。
杨漪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,“你怎么还不回家?我今天排卵日你知不知道!你不是说想当爸爸么?”
他才终于回了神,匆忙地站起准备走人。
而我却叫住了他。
“颜卿川,你知道么?你曾经差一点就当成爸爸了。”
他错愕地回过头。
我淡淡地开了口。
“还记得婚后第一年我过生日么?你第一次带女人回家,我对那女人动了手,你护着她,也对我动了手。”
“那一次,你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。”
我强行稳住颤抖的声线。
“其实还有一次机会的。发现自己流血后,我打过好几个电话给你。可你通通拒接了。”
“我发消息给你,可你说,别演了,恶心。”
“那一次,我独自一人静静地感受着孩子从我身体里慢慢地流走,变成一滩血水。”
“那是我期待多久的孩子啊。就这样没了。”
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被彻底撕开,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“从前我总想着,是我先做了错事,我就该受着你对我的漠视,就该忍着你带不同的女人回家。”
“可现在,我只为自己感到不值得。”
“明明受益的是你,折磨的却是我。”
“谁问过我跟他上床痛不痛苦?可我当时,没有选择。”
我擦干了眼泪。
“我们就这样吧。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发你。”
我蒙上被子,钻到了被子里放声大哭。
像是要把这些年我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似的。
只是许久许久,我都没有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。
9
重回片场,我专心投入到了拍摄中。
小环笑我是拼命三娘。
可我清楚地知道,我现在好像也只有工作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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