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在他们发来指责的短信后,回复一张又一张的缴费单截图。
然后附上一句话:我没钱了。
他们瞬间就安静了。
隔天,我正在公司加班,接到了医院的电话。
陈旭醒了。
我赶到医院,陈旭半靠在床上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清亮了许多。
林羽坐在床边,正红着眼眶给他喂水。
看到我进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
陈旭的眼神闪躲了一下,不敢看我。
林羽则立刻站起来,怯生生地喊了一声:“予禾姐。”
“醒了?”我走到床边。
陈旭点点头,嗓音又干又哑。
“予禾…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是啊,我们予禾都快担心死了。”我妈赶紧上来打圆场,用力捏了捏我的胳膊,示意我别乱说话。
陈旭妈妈清了清嗓子。
“陈旭,你昏迷的这些天,多亏了小羽一直守着你。”
陈旭看向林羽,眼神复杂。
林羽立刻低下头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。
“我…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陈旭妈妈满意地点点头,然后看向我,话里带着责备。
“予禾,你这几天去哪了?陈旭一醒来就找你,你倒好,人影都见不着。”
我还没说话,陈旭先开了口。
“妈,不怪予禾,她工作忙。”
他终于肯正眼看我了,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。
“予禾,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辛苦,”我看着他,“毕竟我们快结婚了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我故意加重了“结婚”两个字。
林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
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。
小姨赶紧出来解围。
“哎呀,你看孩子们感情多好。陈旭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还记不记得出车祸前的事?”
这个问题,问到了点子上。
所有人都看向陈旭。
我也看着他,我想知道,他会怎么选。
是选择真相,还是选择和林羽一起,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。
但他最终,还是让我失望了。
他额头上渗出细汗,眼神游移,突然抱着头,表情痛苦。
“我……我头好疼……好多事都记不清了。”
他缓了一会儿,看向林羽,又看向我,满眼为难。
“我就记得,当时小羽坐在我旁边,她对我很好……其他的,脑子一片空白。”
他避重就轻,把所有的关键信息都模糊掉了。
他选择了保护林羽,也保护他自己。
林羽立刻露出一副“你看吧我没说谎”的表情,眼底深处,是藏不住的得意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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