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手机,看了几秒,然后放下。
“不认识。”
“是吗?”
“可我怎么听说,他是王海的人。”
陈灼握着筷子的手收紧了。
“林粟,你又在调查我?”
“不是调查你,是调查你身边的人。”
我放下筷子,看着他。
“陈灼,你不会天真到以为,一个背景干净的小姑娘,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的拳馆,又那么巧地让你动了恻隐之心吧?”
他沉默着,脸色越来越沉。
“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你。”
“而你,像个傻子一样,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。”
“够了!”他猛地站起来。
“她不是那样的人!”
“你凭什么这么肯定?”
“我就是知道!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“安然她很单纯,她和那些人不一样!”
“不一样?”我气笑了。
“哪里不一样?是因为她会对你哭,会对你示弱,满足了你可悲的保护欲吗?”
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他摔下筷子,转身就走。
“你去哪?”
“我去找她问清楚!”
“陈灼!”我叫住他。
“如果我查到的都是真的,你打算怎么办?”
他脚步一顿,没有回头。
“我会让她离开。”
“就只是这样?”
“不然你还想怎么样?”他转过头,眼里带着恳求。
“林粟,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,就算就算她是被人利用,罪不至死。”
“罪不至死?”我重复着这四个字,觉得荒唐至极。
在我和他之间,他选择了相信一个外人。
甚至,还在为她求情。
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。
我为了给他争取一个重要的比赛名额,得罪了圈内大佬。
那人放话要废了我,派了十几个人围堵我。
是陈灼,一个人,一把刀,从街头砍到巷尾。
浑身是血地把我带了出来。
他把我护在怀里,对那些人说。
“想动她,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。”
那时候的他,满心满眼都是我。
为了我,他可以与全世界为敌。
可现在,他为了另一个女人,跟我说“罪不至死”。
我的心,一点一点冷了下去。
“好。”我说。
“你去问。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,我跟她道歉。”
陈灼似乎松了一口气。
“粟粟,谢谢你。”
他匆匆离开了。
我看着满桌渐渐变凉的饭菜,拿起手机,拨通了季渊的电话。
“帮我做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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