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寒声看见被火势吞噬的二楼,心开始不可抑制地慌乱起来。
他重新冲进火场,拼命地叫着我的名字。
倒塌的柱子挡住了去二楼的方向,可是谢寒声还是试图冲上去。
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名字,希望能看到我跌跌撞撞地冲出来的样子。
可是什么都没有,消防员冲进来,把谢寒声架了出去。
他吸入了大量的烟尘,很快就昏迷了过去。
醒来的时候,顾灵雨守在他的旁边。
“阿声!你终于醒了!”
“商应清呢?”
谢寒声拔掉手上的针,挣扎着起身,“她在哪个病房,我要去看她。”
顾灵雨没有说话,她抿了抿唇,“阿声,你节哀,你还有我,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的。”
谢寒声愣住了,随即推开顾灵雨,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。
他没抓住一个护士,就一直问着商应清在哪里。
直到他的助理进来接他,连忙把谢寒声扶住。
他带着谢寒声去了停尸房,掀开了白布,露出了一具辨认不出人脸的尸体。
谢寒声慢慢蹲下身子,“是假的,你骗我对不对,你和商应清合起伙骗我,她怎么能死,她是我的妻子,她不可能死。”
助理的声音也有些哽咽,“请节哀。”
谢寒声手抖着抚上尸体的脸,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还带着一串红佛珠。
那是我曾经在佛寺上,虔诚地为他求来的。
能保住他的平安。
现在果然保住了他的平安,却没保住我的。
谢寒声抓住那串佛珠,那些和我有关的回忆瞬间奔腾般涌来。
恍惚间,他忽然发现自己掉下了眼泪。
小时候看心理医生的时候,大家都说他天生感情淡漠,不易落泪。
可是现在,他红着眼,哭得泣不成声。
“商应清,我错了,你先醒来,你先醒来,我应该先救你的,是我的错,是我错了。”
他就那样,和我的尸体待在一起,呢喃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直到不能再呆在那里,他才被助理送回了家。
打开灯的时候,谢凌缩在角落里,他看见谢寒声回来兴奋地跑过来,可是看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却失落地低下头。
“爸爸,妈妈呢,她不给我做药膳了吗,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喝了。”
“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,可是我是她的儿子啊,我可以给她道歉,你能不能把她叫回来?”
谢寒声看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谢凌,忽然蹲下身子抱住他。
“谢凌,你没有妈妈了。”
他忽然意识到杀死我的从来不是火灾,而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和纵容。
谢凌不明所以,心很慌地哭起来。
“爸爸你在说什么,我要妈妈!我要妈妈!”
他哭闹起来,终于没有了少年老成的样子,可是这一次,却不会再有任何人回应他了。
我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待在熟悉的房间里面,对于这个世界而言,不过才过去了三天。
可是对我而言,却恍如隔世。
我忍不住哭起来,为我过去浪费的时光难过,也为自己的未来欣喜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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